20.
虽然手冢已经远在德国,但身为部长的余威仍在,菊丸回想起跑到想吐的日子忍不住抱紧了熊熊大五郎。
知道人没事儿手冢就安心了,对于菊丸的故意挑拨虽然有些不爽,但也不至于真信不二在跟仁王约会。
不二此时发了信息过来,道歉表示自己手机没电了,这会儿才看到信息。
手冢第一次打了视频电话。
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,平时蓬松柔软的栗色碎发湿漉漉的,衣服也有些凌乱。
不二笑眯眯地说:“呀,手冢,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发视频邀请呢。”
“你刚洗过澡么?”手冢盯着他歪歪扭扭的家居服衣领,“扣子扣错了。”
不二低头一看,难得地有些尴尬,镜头一晃只能看到天花板了,声音倒是能听到:“糟糕,刚刚接你电话急着套衣服没注意……你等我一下。”
重新出现在画面里的又是衣着整齐的不二了。
“今天跟仁王打了一下午球,浑身都是汗,所以一回来就去泡澡了,没看手机真是抱歉。”
果然是打球啊。
“仁王到东京去了?”
“是啊,突然出现吓我一跳,”不二说,“然后就说想打球,一直打了一下午,后来还非要赌上晚饭,当然他输给我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难怪会一起吃饭。
“呵呵,那个人还挺有趣的。”不二回想了一下,笑着说,“模仿能力真的很强,他现在模仿手冢都有些难辨真假了。”
“是么。”
“而且居然特别挑食,酸苦辣咸都不爱吃,甜食还好,但太甜的也不吃,就只喝了果汁,反倒显得我跟个大胃王一样。”
“ho……”
“手冢?”不二微睁大的眼睛表达着对他走神的不满。
“啊不好意思,刚刚想起赛程表的事,”手冢推了推眼镜,“明天我就去法国了。”
“法国?”
“嗯,现场观赛,还有参加法网的表演赛。”
“表演赛?好厉害啊,”不二睁大了眼睛由衷夸奖道,“之前的欧洲锦标赛也拿到了冠军,这次是跟谁打?”
“前温网冠军,帕特里克。”
“哇!”不二觉得有点羡慕,又有点手痒,“发球上网型的选手啊,不知道你能打到什么程度。”
“我不会大意。”
嗯?语气好像有点别扭?分明是在说“我不会输”,像赌气的小孩子一样,太可爱了。
不二笑眯眯地说:“诶,那就好,毕竟对方是大满贯冠军,手冢就算输了也不丢人。我会叫大家一起观赛,加油哦~”
随意扯了几句后,见不二神色难掩疲倦,手冢便和他道了晚安。
之后手冢又和其他几人轮流对战了几局,手感极好,频频大比分获胜,最终被众人集体轰出球场。
也许是心情太放松,当晚手冢很快进入熟睡,并做了个梦。
梦里和几分钟前一样,他刚回到宿舍冲完澡准备睡觉,不一样的是他房间里多了个人。
那人的栗色碎发湿漉漉的有些乱,家居服胡乱套在身上,扣子都扣错了,与平日里滴水不漏的样子大相径庭,细白的脖颈露在外面,平直的锁骨精致优雅。
他知道那人藏在衣服里的肌肉并不虬结,却结实而富有弹性,线条流畅比例优秀,他们在同一个更衣室换衣服时经常被他拿来暗自比较。
他知道那人在笑,却无法喊出那个名字,只能听他说。
“手冢,你等我一下。”
“我刚刚洗完澡……”
“是不是还有香味,好闻吗?我最喜欢这个苹果味的沐浴露了……”
他想说我知道,那条围巾就在我床头。
那人靠近过来,歪着脑袋打量他,笑眯眯地说:“怎么感觉好久不见了……你想我吗?”
他说不出话,只能点了点头。
那人很开心的样子,凑近了双手勾住他的脖颈,恶作剧一样在他左脸颊上飞速轻吻了一下,说:“我也想你。”
他伸出手,在那人想要后退的时候,一把抱紧了按在身上,把激烈的吻落在额头、眼睑、脸颊、鼻尖,最后近乎撕咬地纠缠他的唇。
他听到那人在叫他,手冢,手冢……尾音微微上翘,像是在撒娇。
他的眼镜似乎起了雾气,又或是被他扔在了一旁,一切都模模糊糊,他也不在意,只不停地向下亲吻细白的脖颈,接着啃咬形状分明的锁骨。
他听到那人克制的气息,带着颤抖喃喃地叫他的名字。
手冢,手冢……
他用力想把那人按的再紧一些,仿佛一松手那人就会一边笑着一边退到他无法触及的地方,不远不近,却始终保持距离,始终划清界限。
他心里很清楚,一旦那人又成了风,就再也抓不住了,不由得产生一些过分的想法,比如拴根绳子,或者干脆揉进自己的骨肉里。
那人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。真是个爱哭鬼。
他寻回那人脸颊,把眼泪收拾干净,紧紧地抱着他,满足地叹息着终于喊出他的名字。
不二……!
凌晨四点,手冢看了看表起身收拾一片狼藉的床铺,换了套睡衣又倒回床上,把脸埋进枕头里,羞愤欲死。
-TBC-